也想不到把恩人看作粪坑石头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。他一如既往地发着呆,丝毫没发现怀里的小家伙已经拿他同茅坑联系在了一起,突然一阵轻微的痒意把他的意识拉了回来。他低头一看,阿彦正用胸鳍刮他的身体,一小块附着其上的藻类被蹭了下来。鳍棘坚硬,略微带着些力道划过表面,断断续续地刺挠人。可偏他是一块石头,不能伸手挠一挠,也无法蹬腿抓一抓,又懒得为了挠个痒化形。“你在干什么。”还是不带一丝起伏的语句,阿彦一瞬间僵住,惊慌地抬起头,嘴里叼着刚蹭下的水藻。这鱼怎么能这么呆,他心里这么想着,寂静的眼里不自觉透出一丝柔和。“我我我有点饿了......就就蹭了一点点。”阿彦越说越轻,又开始不自觉地缩起身子。讲话的当口,水藻被流水带走了。阿彦下意识地往前游想去叼回来,眼看着就要探出安全区域,他稍稍向着阿彦的探身的方向挪了挪。阿彦却是没察觉,眼瞅着水藻打着旋儿越来越远,心里有些委屈。可一想到自己的小命是人家救的,水藻也是人家身上长的,属实没有什么委屈的立场。只是腹中确实饥饿难耐,于是偷偷觑了他一眼,瞧不出他有任何异样,像是把一副冰雕面具焊死在了脸上。可不知为何,阿彦偏觉着他在鼓励自己,一瞬间生出莫大的勇气,抬头看着他问道,“我能再刮一些吗?”“嗯。”他随意发出一个音节。也是,他可以千年万年岿然不动,即使没了灵力,了不得就是被水磋磨着化作砂泥。小鱼儿到底是活物,还是不同的。思及至此,他刻意让自己不去在意身上若有似无的痒意,沉下心思开始入定。这边阿彦吃饱喝足,精神头倒是很好。一连几日的休养后,除身上的磕碰还在隐隐作痛,其他已无甚大碍。几步之外,水流依然有些湍急,而自己处在这一隅安稳中,顿觉格外安心。阿彦左顾右盼发现实是无事可做,目光不自觉汇聚到他身上。两处藻类脱落的地方格外醒目,阿彦定定地看了会,鬼迷心窍般缓缓伸出胸鳍,轻轻触碰上去。顿时,一丝寒意顺着胸鳍尖端袭来,刺痛感过后是一阵僵麻。阿彦措不及防,惊叫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