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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婚十二年,许砚坐了十二年轮椅。

丈夫姜无言为了让她重新站起来,参加了医疗集团千金的征婚。

心思花在哪,爱就在哪,许砚虽不理解,但也有些感动。

可演着演着,姜无言却对医疗千金傅识恙日久生情了,

现在他用离婚为条件,争取到了许砚的手术资格。

许砚无力地挽留他:“你明知道,比起双腿,我更在乎你!”

但现在热恋期的姜无言,心里已经放不下傅识恙。

“阿砚,遇到她我才知道,人一辈子是会爱上两个人的。”

“刚好下周结婚纪念日,我们去把婚离了吧。”

他们结婚那年就有流言说,她久病床前,姜无言迟早原形毕露,肯定会出轨,

许砚也早早悟出要留住一个男人,首先要留住他的钱包。

她不是那种依靠丈夫给零花钱的小女人,他们在一起,很多时候许砚都很强势。

目前现实给了她一击,她不许自己用命换来的爱情,结束得这么狼狈仓促。

许砚直接拨通电话,吩咐道:“盯好姜总,他和复元千金见一次面,就终止一项合作。”

姜无言忙了一周,没顾得上去找复元集团的千金傅识恙,也没回家。

结婚纪念日当天,许砚把手机调成静音,生怕收到姜无言的离婚电话。

直到过了民政局下班时间,许砚刚暗自松了一口气,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。

八十平的小家坐在客厅一览无余,许砚和姜无言的视线撞在一起。

姜无言随意地把离婚协议书扔在桌上,对电话里的人说:“好,我给你补个更漂亮的。”

许砚微不可察地绷紧了身体,目光如炬,认真地看着姜无言说:“我不离婚。”

姜无言倒是平静,仿佛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,挂断电话后嗯了一声。

“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,所以我给你时间戒断。”

“刚好傅**说,你的腿最多一个月就能治好,等你好了,我们再去离婚。”

一个月?

许砚一直试图用工作分散姜无言的注意力,一个月一眨眼的功夫,姜无言的新鲜感怎么可能消失。

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许砚很焦躁,习惯性地朝姜无言撒娇耍无赖:“我不!”

姜无言没有如往常一样哄她,转身进了卧室,留许砚一个人在客厅生闷气。

许砚眼见着姜无言真不打算给她台阶下,操纵轮椅跟进了卧室。

“你找什么呢?”许砚看着被摊开的首饰盒,下意识扫了一眼姜无言的无名指。

空的。

许砚赌气,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扔在桌上:“怎么?你的新欢还要融了我们的对戒,做新戒指吗?”

姜无言翻出一个木质戒指盒,打量着镶嵌了99颗宝石的婚戒。

“那种廉价的戒指配不上她。”

许砚见他把婚戒装进口袋,不可置信地红着眼问他:“姜无言,这是我的婚戒!”

或许是稍觉亏欠,姜无言软下声音说:“我这是为你好,省得你睹物思人。”

许砚闷声道:“你像条狗一样围着傅识恙转,也是为我好?”

姜无言气极反笑:“是啊,我得卖力求她,她才答应给你治腿,床下床上我都很卖力,满意了?”

许砚被气得落泪,姜无言皱眉绕开她:“你除了哭和撒娇,还会干什么?”

出门前他冷淡地说:“许砚,这十二年我仁至义尽,不求你回报我,只希望你配合治疗,别让傅**白白浪费时间精力。”

许砚看着杂乱的首饰盒,心里一阵酸涩。

姜无言是在公共厕所给她求的婚。

当时他父母刚刚离婚,父亲经商欠债,母亲家中从政,对此唯恐避之不及。

追债人把心思打到了他身上。

二十岁的年纪,一句我爱你,就心甘情愿为对方赴汤蹈火。

许砚收留了在同一个公司实习的姜无言。

债主追到了许砚家里,两人逃跑途中躲在公共厕所商量对策。

姜无言负责引开那些追他们的人,许砚想办法联系上姜无言的母亲。

临别之际,姜无言抱住许砚说:“如果能活着见面,我们就结婚,好吗?”

极度的恐惧推着许砚流着泪答应了这个潦草的求婚。

一夜天明,流落街头的少爷被人救回家,许砚被人***,打断了双腿。

许砚有无数个瞬间想说出实情,但一想到姜无言任劳任怨地照顾她,话绕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。

现在要论谁欠谁的,早就说不清了。

许砚给姜无言的秘书打去电话:“他们最近有提起过换戒指的事吗?”

秘书思考片刻答:“没有,他们最近没见面,不过傅**今天托人送来了一双高跟鞋。”

许砚没来得及细问,姜无言发来一条消息:后天我派人接你去医院体检。

派人接她?

以往许砚想下楼透气,姜无言都会立马撂下公司的事回来陪她,更别说去医院这种流程繁琐的事。

许砚一腔怨气给姜无言打了十几个电话,姜无言不接也不关机,任由许砚自我折磨。

无奈之下,许砚也只能回复消息:你不回来陪我,我就不做手术,婚也别想离。

过了十几分钟,对方回复:早上八点半。

许砚将手机扔在桌上,攥着对戒暗自发誓,

她宁可和姜无言爱恨纠缠一辈子,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经营十几年的婚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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