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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天还未亮,宫里各处都忙碌起来。

贺冬节乃庆朝一年一度的大日子,只要在京城的皇室宗亲都得进宫赴宴,整日沉闷的皇宫多了人气儿,难得热闹起来。

宫人们也比之往昔更加小心翼翼,这种大场合尤其得谨慎,一点错处或许就会引来杀身之祸。

但有一道身影却在左右张望后,趁着无人发现钻入不起眼的巷道中,她身形纤细,面上满是凝重之色。

正是柳婳。

她早早的蹲守在这里,额头被水珠打湿,如清水芙蓉般清纯,偏偏那紧贴包裹着身姿的衣裳勾勒出诱人弧线,妩媚妖娆。

“这具身体选的还真不错。”柳婳不吝啬的肯定多多审美。

这张脸和身材都很让她满意,就算没有宠妃系统的加持,也是绝世倾城之貌。

既纯又欲,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住。

可多多一点高兴不起来,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纯欲美人,此刻鬼鬼祟祟的趴在巷口,它都快哭了。

“主人,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啊?明明你的美貌比后宫多数娘娘都强,加上生子丹保证怀孕,成为主位指日可待,这么好的条件,只进个王府太亏了!”

就算是世袭的王爷在它眼中也不值当。

多多不甘心,在识海大叫:“主人,你冷静冷静,那个王爷比皇帝还要大一岁,他都29了,哪里配得上青春年华的你呀。”

柳婳不为所动,反怼:“陛下今年也二十八了。”

“再有,你也觉得最高就是爬上主位,想再进一步太难,所以这么一比,王府也差不到哪儿去。”

多多卡壳了一瞬,回过神立马不服:“我没有这么说,王府哪里能和皇宫比?你看德妃,一介宫女出生,生了三子三女后荣升四妃之一,地位崇高,享尽荣华富贵,就连一品王妃见了都要行礼。”

“现在能享荣华富贵,可不保证以后也能。”

后宫的荣华富贵风险太大了,她更愿意选择风险小点的王府。

怎么就说不通呢?

见主人软硬不吃,多多欲哭无泪。

柳婳不愿再和它过多分辩,等日后它就会意识到它想法大错特错,毕竟她可不是随意挑选的王爷。

她看上的这位,乃是先先皇与太皇太后最小的儿子,康正见了都要喊一声皇叔,皇室目前辈分最大的荣亲王。

最重要是,此人容貌俊朗,且权势地位高,爵位世袭罔替,可惜这人子嗣艰难,寻了多少太医与名医,都无法将其治好,

无论是历史上,还是上一世,他膝下都只有王妃生下的一个女儿,没有儿子。

以至后来便宜了康正,随意过继一个儿子便回收了荣亲王的爵位荣耀,还美名其曰荣亲王逝后无人捧盆,最终荣亲王府积攒了数百年的财富,都入了他的私库。

担心多多拖后腿从中作梗,就循循善诱:“一个高难度,一个低难度,别忘了你奉我为主的目的,我们可是要在这个王朝享福的。”

“嫁给荣王,只要不作不闹,生下孩子就能享福,那为什么非要选那一不小心就丧命的任务呢?就算最后成为太后,也得被削权,一辈子困在宫中,哪里比得上潇洒一生的荣王太妃?”

但凡有脑子的,都知该怎么选。

多多听的都有点心动了,但仍在坚守着,“可是....可是....”

哎呀!

多多蔫儿巴了,想来想去它还是不太甘心,那可是太后呀!这个世界最尊贵的女人,为什么主人就是不愿意呢?

柳婳当然不愿意!

她熟读历史,对庆朝太后的处境了解的一清二楚。

太后这个名头,听起来倒是万分尊贵,但在庆朝的地位却是最低的,准确来说,后宫女人的地位都不高,起码没有想象中那么高。

即便年轻时贵为皇后,也没有资格亲自抚养皇子,只要皇子长到一岁,必然要抱离生母,不得亲近。

待好不容易熬成太后,想做什么都需要经过儿子的允许,就连后世乾龙那样的孝子,太后想去避暑山庄短住都得再三请示,想让外家的侄女入宫陪伴,都会被警告后宫不得干政。

这还是太后为皇帝生母的情况,若是非亲子,处境更是艰难。

更别提斗输了.....

哪有在外头当太妃舒服?

柳婳上辈子没想明白,但这辈子,她是打定了主意不蹚后宫的浑水,想来未来的儿子也会感激她。

毕竟康正那么多儿子里头,只有惠贵妃生的大皇子封了亲王,而自己儿子不用经历勾心斗角,也不必遭受君臣猜忌,无须你死我活便能白得一个亲王位子,继承数不清的资产。

反正她不会卷入后宫之中,再过那朝不保夕的日子,察觉识海中的小金龟重整旗鼓,她立刻打断:

“荣亲王快来了,我没时间再和你废话,你不是能五百米内定位吗?给我看看章管事到哪了?”

多多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,在柳婳的威逼下不情不愿的开启定位,一脸憋屈,“马上就要过前面拐角了。”

那不远了。

柳婳立刻把握住时机,从巷道出来,装出一副被欺负之后泫然欲泣的样子。

不出意外,直接撞到章管事面前,章管事眼睛都亮了,眼神贪婪在浑身湿透了的柳婳身上流转,曼妙身姿,脚步忍不住加快:

“哎哟,小可怜,这是又被欺负了?”

柳婳颤声唤道:“章管事。”

章管事心疼道:“那些个小蹄子们真不像话,明明本管事打了招呼,她们居然还敢犯你,这大冷天儿的,咋能把你弄得一身湿,染了风寒可就不得了了。”

柳婳神色微僵,随后表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
章管事趁机伸手想要摸柳婳的脸,“上次杂家提的事考虑怎么样了?等你跟了杂家,杂家定会护着你,到时候那些个小蹄子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。”

柳婳及时后退一步,躲开章管事的脏手,像是下定了决心,眼睛逐渐坚定起来,“章管事,奴婢考虑了一夜,还是觉得不能答应你。”

“诶,好.....”章管事下意识笑了,笑到一半,才反应过来,面色僵住,“你说什么?”

她竟敢拒绝他?

柳婳不卑不亢重复:“章管事,奴婢不会做你的对食。”

章管事的脸色逐渐阴狠,“你个小**,咱家是给你脸了!”

柳婳被他吓的后退,转头惊慌就跑。

“站住!”章管事高喝一声,大步追上去。

两人一前一后,前方奔逃的柳婳惊慌失措,后方追着的章管事面色狰狞。

穿过好几条巷道,两人距离愈发逼近。

章管事阴森的盯着柳婳背影,“跑啊,你尽管跑,待咱家抓住了你,非得狠狠***一番!”

柳婳泪珠滚落,哭求:“章管事,求你放过我吧。”

步子却不停,有目的的穿过最后一个巷道,单薄的身子愈发楚楚可怜。

她吓坏了,慌不择路的闷头往前,一个不察撞入一行人中。

紧随其后的章管事还没来得及狞笑,便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东西,两股颤颤的跪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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