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， 他要弥补这两年做错的事， 去找我妈道歉。

路上， 他一直照镜子， 似乎有些紧张：

“千岁， 我这么去看妈， 还可以吗? ”

我无心去应付他， 只是点点头。

他这模样， 倒是让我想起了， 他第一次正式和我妈摊牌恋爱的事的时候。那天他也是这么紧张， 紧张到领带都系错了。

我妈开心得嘴都合不上， 拉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告诉他要对我好。

一直到我妈死， 秦兆川还在发誓：

“妈， 你放心， 我会一辈子照顾好千岁的， 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， 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。”

“我会， 永远爱她。”

我妈含泪满意地闭上了眼。

我也闭上了眼， 倒数着时间。

秦兆川的***响起， 是沈旎旎。

他挂断后关机， 沈旎旎的电话打到了秘书的窃听上。

秘书无奈接起， 就听到医院那头着急忙慌的声音：

“秦先生是吗? 我们是医院， 沈***在刚刚被发现吞了很多******， 现在送去洗胃了。”

“她设置的紧急联系人是你， 所以我们联系了你， 你能赶快过来吗? ”

秦兆川瞬间慌了， 立刻夺过秘书的窃听应了一声。

电话挂断， 他才反应过来我还在身旁， 刚要解释我摇摇头：

“就在前面把我放下吧， 我自己去。”

“你， 先去看她吧。”

秦兆川一再叮嘱这次是事出有因， 沈旎旎已经没有家人了， 他现在是唯一一个能够照看她的人， 所以他不得不去。

我没有去听他的解释， 只是让他把我放在路边。

看着秦兆川的车离开， 我转身打车去了医院。躺在手术床上， 我摸着小腹最后一次流下泪水。

孩子， 再见。

从手术室里出来， ***将***递给我， 告诉我有人一直给我打电话。

我拿过窃听， 是秦兆川。

我没有去理会， 静静地躺在床上， 听着***告诉我的注意事项。

因为身体还算好， 所以需要住院一个星期， 检查无误后就能出院。

这一个星期， 我的窃听一直保持关机状态， 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。

直到临出院， 我能够***行走， 下楼去医院缴费。

***开机的那一刻， 无数条消息和电话涌入眼帘， 全部都是秦兆川。

付款习惯性地自动用了秦兆川的卡， 下一秒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：

“千岁， 你在医院? ”

“你怎么住院了? 我现在过去找你！ ”

说完， 他似乎以为我要拒绝， 喘着粗气等待我的回音。

我愣了一下， 嗯了一声：

“你过来吧， 我有话和你说。”

在等待秦兆川过来的这段时间， 我让律师起草好***协议书送到了医院。

他匆匆赶来， 脸色惨白， 在看到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红了眼眶：

“千岁， 你为什么在妇产科住院， 你? ”我平静地点点头， 将手中已经签好字的***协议书递给他：

“我已经签好字了， 你签字吧。”

秦兆川看都没看一眼就接过协议书扔在地上， 他错愕地看着吊瓶上我的标签。

他看了良久， 才怔怔地看向我：

“你, 怀孕了?”

我点点头， 又摇摇头：

“前不久怀孕了， 现在已经没有了。”

“为什么! ?为什么! ”

“千岁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！ ?孩子是无辜的啊！ 为什么啊！ ”

秦兆川像是一瞬间崩溃， 半跪在地上不受控地大喊。

我在他身上似乎看到了那天我去祭奠我***时候， 不受控的模样。

你瞧， 他也是有这种时候的。

他也是能够有这种体会的， 知道这种悲痛是极为痛苦的。

那他为什么还要劝我原谅沈旎旎呢?

我忍不住勾起唇角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