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前总隐隐察觉唐心怡是喜欢自己的,怎么现在唐心怡矢口否认了?
唐父唐母则是更为惊讶,因为私下里,唐心怡多次跟他们表示过以后只嫁傅景濯的。
我却只是微笑:“怎么了?很奇怪吗?爱情只是暂时的,但友谊长存。”
我走到傅景濯面前,朝他伸出手:“景濯,我们会当一辈子的好朋友的,对吧?”
傅景濯勉为其难地伸出手,随后又迅速收回去。
“谁要跟你当一辈子好朋友!”
他迅速走到二楼,面色很不好。
谁知傅景濯忽的又气鼓鼓转过头:“心怡,婚约的事....”
我很快接话:“你放心,我会去劝我家的长辈的,你也回去劝你家族长辈就行。”
傅景濯如同吃了苍蝇:“你就没想过,真的跟我在一起?”
我惊讶地瞪大眼:“傅景濯,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啊。当我男朋友,你配吗?”
傅景濯震惊,他捏紧手:“唐心怡,你就这么看我的?”
我嗤笑:“原话奉还罢了。”
傅景濯咬牙:“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种话了?”
我淡淡笑着不说话,确实,重生的这一世傅景濯没跟我说过,但是我si掉的上一世却是说过的。
这时傅景濯奶奶走到我面前,握紧我的手:“心怡啊,我听说你对这个联姻有意见?想取消婚约?”
我点头:“对。”
傅景濯奶奶颇有些心疼:“是不是景濯欺负你了?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景濯,总是黏着他的吗?”
虽然唐心怡从来没有正式跟傅景濯告白过,可大家都能看得出来,唐心怡对傅景濯是喜欢的。
然而此时此刻,两家的长辈都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唐心怡自走入大厅以来,神色一直都是平静的。
甚至哪怕傅景濯看着她,她也一直毫无波澜。
傅景濯走上前:“心怡,婚约的事我同意了。”
我看向他:“你同意,然后呢?我不同意,难道你还能逼迫我吗?”
唐家长辈听到这话,觉得有道理:“既然心怡不愿意,那么就算了吧。”
傅家很多长辈其实一直看不起唐心怡,觉得女孩子倒贴就是掉价。
但如今唐心怡一下子变得这么淡定,他们不免对唐心怡重新审视起来。
傅景濯急了,他抓住我的手:“心怡,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?”
我看向傅景濯,冷笑一声:“我有什么苦衷?不喜欢就是不喜欢。”
傅景濯的心一下子就碎了,他觉得眼前的唐心怡像是换了一个人。
以前的她看向自己总是温柔和低姿态的,如今这么高傲的姿态,倒让他觉得刺眼。
我的声音回荡在客厅:“总而言之,我话就放这,不管是什么婚约,我都是不会遵从的。你们要是强求,那么我必将会反击。”
说完这话,我转身离开。
长辈们纷纷议论起来:“你们唐家这女娃,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?”
“就是啊,气场强大,感觉可以继承家业,说不定能成个厉害的女企业家。”
傅景濯看着唐心怡离去的背影,内心则是一阵又一阵的刺痛。
他所熟悉的那个唐心怡.....是再也回不来了吗?
......
五年后,我出国留学回来。
因为我避免了父母的si亡,所以唐氏集团并没有破产。
结束学业后,我也顺理成章接手了家族企业。
慈善晚宴上,一席洁白长裙高洁如女神的唐心怡一出场,便吸引全场目光。
而傅景濯,则是站在不远处,一袭黑色西装面色阴沉。
他走过来伸出手:“我缺个舞伴。”
我则是浅笑着:“不好意思,我不缺。”
我一个伸手,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俊美男人走来。
我笑着介绍:“这是我男朋友,黎清舟。”
寒秋深夜。
唐心怡浑身血污,光着脚从绑匪手中逃到市区的时候,依旧没有等来傅景濯,迎面冲来的是一群记者——
“你真的是唐心怡?你不是自诩是傅氏总裁的未婚妻,一直明丽又高调?怎么变得跟乞丐一样,又脏又臭?”
“唐小姐,这又是你死皮赖脸逼傅总娶你的新把戏吗?”
闪光灯冲着唐心怡争分夺秒地抓拍,但她却木讷的说不出一句话。
一个月惨无人道的折磨,一个月不要命的逃奔……
从前那个天真高调,明丽鲜活的唐心怡,已经死了。
是绑匪,也是傅景濯毁了她。
这时,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从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打开一条路,抬手毫不客气拖拽唐心怡。
“唐小姐,傅总在车上等你,请走吧。”
唐心怡被拖得踉跄,脚底板刺痛流血,却依旧没吭声。
若是从前,她一定抱怨保镖不尊重她。
可现在她明白,保镖的态度不过是傅景濯的意思。
因为她的死缠烂打,傅景濯早就厌恶透顶。
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。
唐心怡看去,半降的车窗下,傅景濯正抬手抽着雪茄,俊朗的面容在烟雾缭绕中,显的悠闲惬意。
对啊。
她消失的这两个月里,再也没有人像苍蝇一样缠着他,他很高兴吧。
很快,傅景濯看了过来,看到她浑身脏污,几乎没认出来。
随即皱眉:“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?”
熟悉的声音一传来,唐心怡吓得一哆嗦,几乎本能跪下,熟练喊道——
“对不起傅总!我错了!我不该脏了您的眼,不该丢了傅家的脸!”
被折磨的那一个月里,每次被打,她都被迫一遍一遍听着音响里传出来傅景濯的厌恶。
如今只要一听他的声音,她的身体就仿佛被针扎电击,被水淹火烫……
“还不滚上车!”
男人怒吼,唐心怡慌忙连爬带滚上了车。
脏污的血迹沾上真皮坐垫,留下难堪的污渍。
她吓得缩成一团,连看都不敢多看左侧的傅景濯。
沉闷的车内,忽得传来一声嗤笑:“不交赎金让你吃点苦头,你果然变乖了。”
唐心怡又是一颤。
又听男人不耐吩咐:“进屋后老实收拾自己,别想在奶奶面前卖惨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唐心怡不想再痛了,必须学乖。
唐家破产,父母死后,傅家收留她,她曾经仗着自己是傅景濯青梅竹马,到处宣扬他是她的人,死缠烂打追求他。
可如今被绑架后,她才知道,她的命在傅家手里,只要傅景濯一句话,自己就是贱命一条。
车开回傅宅。
保姆要带唐心怡去浴室,她下意识后退,白着脸抱紧自己:“我一个人就行。”
身上太多伤痕,太丑,她不想被别人看到。
只让她们帮忙送一些伤药过来。
关上门,她一点点撕开身上的破布,洗漱台的镜子里倒映出的身体没一块好肉,瘦弱,肮脏……
“呕!”
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……
忍着疼,她打开冷水,闭上眼径直往身上冲。
足足一个小时。
唐心怡才哆嗦着走向床边,刚脱下浴袍,突然,房门被推开——
她扭头看去,迎面对上傅景濯深幽的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