宸王给咱们府送来了几株素冠荷鼎,侯爷和夫人回来肯定要高兴坏了。” 我爹娘素爱兰花,在京中是出了名的。素冠荷鼎这个品种极其难得,宸王真是有心了。 我用毛巾擦了擦指尖的墨迹,走到院子吩咐小厮们:“如今正值春夏交替,把这几株素冠荷鼎移到西南曲廊吧,那里荫凉些。另外,不要用紫砂盆,透气性不好,最好用陶瓦盆或者泥盆。” 次日,爹娘回府。 他们去看了那几株素冠荷鼎,直夸我心细,安置妥帖。 我们一家其乐融融地用着午膳。 我口渴了,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 程兮乐面露嫌弃道:“姐姐在乡下无拘束惯了,不太懂用餐礼仪啊。这茶要等到饭后喝,倒七分满才对。” 我满眼真诚地看向她:“都说长姐如母,怎么我回府这么久,也不见妹妹过来给我请安呢?是不是忘了呀。” “妹妹啊,你是最懂礼仪规矩的女子了。明日卵时,记得来听雪堂问安。要是我尚未起,就在门外先候一候。” 程兮乐恶狠狠地看着我,见我爹娘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,立刻又转变为一副清纯无害的表情。 一顿饭还未吃完,就有下人慌张进来。 “不好了,素冠荷鼎被人拔走了,连根都薅出来了。” 我爹大怒:“谁干的?” 就连一向温和大度的娘,也动了气:“这是哪个混账做的好事?” 下人看了看程兮乐,哆嗦着回道:“是、是兮乐小姐的亲母,赵氏。” 话音刚落,就见赵金凤头顶花冠,闯进了厅堂。 她白眼一翻,张嘴大骂:“不就是摘几朵破花嘛,我闲着无事,做个花环怎么了?我看你就是当牛做马的贱命,这么点小事还跑过来告状。” 赵金凤入府不过一月有余,自然不认得什么名贵兰花。她以为放在西南偏处,泥盆里种着的不过是普通花种罢了。 我娘捂着胸口,气得浑身发抖。 程兮乐面色一阵青白、一阵涨红。她一言不发坐在一旁,眼睛死死盯着赵金凤。 当天下午,我娘魏芬兰来到了我的听雪堂。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,聊天进入了正题。 “鸢儿,你是个好孩子。娘知道你顾念养育之恩,但你养父母的生活习性和侯府格格不入,勉强留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