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景极好。凭栏眺望，还能看见天上人间的云梯，看着眼底芸芸众生各自忙碌。小紫说，他又看不见岂不白瞎了这绝世风景。可他配得上，他本就是这里的神明。现在也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。当我推门进屋的时候，顾容衿抓着我的手硬是要十指相扣。我嘲笑他：“你我这样牵着手，做给谁看？”他只浅浅弯着嘴角不语。“华芙上仙。”她就是那日来求药的下等仙子，陆瑾。我派给江望舟的婢女换了一个又一个，好不容易遇到了他满意的，结果反倒坑了我。陆瑾看我身后跟着天帝，羞得低下头，弓着身子请我们进去。“望舟刚服完药歇下了。”我看着陆瑾熟练地给我倒茶水，又端上来几盘点心，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。就连称呼都这么亲切。我先尝了一口，就是普普通通的泉水，顾容衿喝不惯这个。“有茶叶吗？重新沏一壶吧。”我把放在顾容衿面前的那杯也移开了。陆瑾点点头，忙里忙外找茶叶，又重新去烧热水。我合上门，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。他眼上盖着一方帕子，角落绣了一朵红梅。“就是他？”顾容衿说话的音量丝毫没有顾及眼前人正在酣睡。“你要尊称他上仙！”我训他。如果不是千百年的大战，他就不会失去眼睛，也不会从天帝预选人的上仙身份跌落谷底变成现在这副惨淡模样。江望舟还是醒了，虽然眼睛看不见了，但嗅觉愈发灵敏。“是谁在我边上？阿瑾呢？我要阿瑾！”他翻了个身，往里侧身躺着。大概顾容衿看出了江望舟的厌烦和我的不悦，他开口道：“在你面前的是华芙上仙。”“谁是华芙？我不认识。我只要阿瑾。”两句话，足以把我伤透。他活得太久了，一半的时候都活在黑暗里。寂寞和时间最终把我从他的世界里遗忘。他早就不记得自己在臻河旁启智了一株仙草，也不知道她最终修成人形日夜陪伴在他身边。说起来，多可笑。正好陆瑾端着新沏的茶水进来了，她刚进门，江望舟就知道是她。“阿瑾！快过来！”他的语言又有了温度。下一秒，他就让陆瑾把我们赶出去。她碍于顾容衿的身...